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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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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一直有这个认知,但在这段时间格外深刻,那就是,我根本没有了解哪怕是身边事的渠道。”

贝琳达一边拆信,一边与西奥多倾诉。

“过去的日子就像冬季的雪,随着蒸腾逝去,不管是好的不好的,我曾厌恶的还是喜欢的,没有任何准备就这样措手不及。”

“噢,因为我没有嫁人,所以没有丈夫或者Alpha子女,他们回家的时候会给我带来我应该时刻准备配合应对的事情;我没有社会身份,所以也不会收到雇主的通知,和侧耳听到左邻右舍嘴巴里的议论。我具有显赫的家族身份,但在家族里,作为一个omega子女,只需要完成家教的指导,和与合适的人选进行联姻,既参与不到重要决定中去,也没有知晓‘Alpha们的事’的必要,就像你曾经说得那样,如果我想知道,我想进入‘Alpha们的世界’,那我得先去结婚,然后生一个。”

这可不是算账,贝琳达现在没那个心思与精力,西奥多的大白牙自觉收了回去,脑袋倒愈发地低:“我为我当时的失礼道歉。”

贝琳达打趣他:“哪怕是实话,也不该宣之于口,这有损贵族的礼仪教养,是吗?”

在西奥多一阵白一阵红的面色中,贝琳达抬起下巴,再次品尝到对Alpha‘咄咄逼人’的快乐,高高挑起眉峰:“道歉是你应该做的。”

“不过,我说这个可不是为了指责你。”

“恰恰相反,我觉得你的话特别深刻,深刻到当时的我还只是愤怒,到现在彻底看清这层后,才感知无力。我在一口蒸锅中,真想逃出去——,一无所知的感觉像头上时刻悬着一把刀,如果意识不到,死亡就只是一瞬间的事,一旦意识到了,死亡就变成了漫长的折磨。”

“噢…,其实。”西奥多皱动眉头,这样说也许格外的刺耳,会叫他又像一个混蛋。

“什么?”

“我得说我没有恶意。”

“好吧,我知道了,你接下来的话不够中听。”贝琳达学他翘起腿,迎面撞上母亲警告的目光,但她装作迟钝,直到格温被勒令赶来,假装倒红茶时将她的腿用力往下压。

眼见母亲就要胜利,贝琳达突然转过头,笑着说:“不要压我的腿好吗亲爱的,倒茶就够了。”

这回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引到了她的腿上,尽管她没有穿裙子。

母亲只得快步赶来,低声地呵斥她:“贝琳达!注意你的仪态。”

贝琳达眨巴着眼睛,转头将无妄之灾泼到了西奥多头上:“噢,抱歉,但你听到了,我们家的规矩不可以翘腿,我想你也应该照做。”

“嘿!”母亲瞪大了眼睛。

贝琳达这样做完全在让所有人下不来台,甚至是把自己家族的颜面丢到了别人脚下,任人嘲讽。

西奥多大度也不是,不大度也不是,但他最好大度。

在贝琳达母亲看来,西奥多远比自己女儿懂事识大体,这么难堪的场面,他没有发作,反倒涵养极好地真的放下了腿,并对着他们家微微俯身:“抱歉。”

所以现在,原本可能两家一起丢尽颜面与教养,变成了他们家单方面的失礼无教。

母亲突然掩面,她从未感到如此难堪。

贝琳达不能以看到母亲痛苦为乐,上升到这种程度她就必须要听一听话了。首先她得负责收拾自己做下的烂摊子:“哈哈,你不会当真了吧,刚才那就是个玩笑,我们家很开明的,没关系。”

“噢~,天呐,真是吓我一跳。”西奥多配合着松了口气,“以前我总贪玩,父母老师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现在到了我要试着独当一面的时候,真怕自己哪儿做得不够好。”

贝琳达母亲的感激就快化作眼泪落下来了,她慈爱地拍了拍西奥多的肩膀:“你已经做得很不错了,我和别的几位夫人见面时常常夸赞到你,相比之下,我那两个儿子才叫不省心。”

三人巧妙地用口头自贬含糊过了实际行为。

于是母亲害怕贝琳达再搞出不好收场的事来,她强迫自己不去关注女儿的言行,转身离开。

上帝啊,如果看不见的话,那就是什么都没发生,西奥多那小子敢在外嘀咕他们家的家教就一定是污蔑!

“继续说吧。”贝琳达又偷偷地将腿翘了起来。

这当然可以是不礼貌没有教养的姿势,前提是Alpha们也受到同等约束。

西奥多反倒像个omega那样老实起来,他不敢再放松仪态,不然就要应了刚才那句解围的话了。

“噢,那个。我是想说,其实你比起很多omega得知消息的范围已经很广阔了,你会跑邮局,寄报社,甚至愿意踏入平民生活的区域。”

“你知道,贵族往往只与贵族联系,生活习俗固定、联系固定,在封闭集团内大家共有贵族意识,通过外部法令使这些确立,以固定阶层,与其他阶层划分出界限。”

“这意味着,贵族omega们每天围绕着的那点事也都是共通的,没有出嫁的和没有出嫁的聚在一起,出嫁了的和出嫁了的聚在一起。如果你不知道,她们就更不会知道,而你知道的,她们还不屑知道。她们会觉得那是不必要的,以及低等的。”

“这我知道。”贝琳达顿了一下,“我曾经和那个叫格蕾琴的在报纸上吵了长达半年,她抨击我没有贵族的样子,丢尽了贵族的颜面。”

“后来她不肯再与我吵,原因是怕沾到我身上下等的酸臭味道——不过我后来从妈妈那儿听到,她是嫁人了。”

一想到她现在或许正给孩子摇摇篮贝琳达就觉得索然无味。

西奥多一哆嗦,听到这个名字就好像见了毒老鼠:“格蕾琴…”

“天呐,他们一家都透着古板的气息,也抨击过我不少次,我对他们家真是避之不及。”

“是吗,难道他们比我的嘴巴更锋利吗?”贝琳达对西奥多的反应有些不高兴,她可不想在这种事上输给格蕾琴。

“你们根本不是一回事。”西奥多表情古怪地皱在一起。

“他们家有人/种歧视,不止一次嘲讽我们家‘天哪,药酒在奥林德的土地上真正实现了上桌’。”

“这是什么意思?”贝琳达没听明白。

但是西奥多该走了,天暗了下来。

“噢,我会记得注意你的信,如果以后不方便的话,我就隔着墙给你丢进来。”

“多谢,有机会我会感谢你。”

“少骂我两句就行。”

两人告别。

大哥将西奥多送出去,二哥来偷桌上没吃完的小饼干,不幸被贝琳达发现。

贝琳达像老鹰一样擒住鸡崽子的肩,将他摁在原地:“刚才西奥多跟我讲,格蕾琴一家有人/种歧视,你知道吗?”

二哥噎了一下:“我知道啊。”

缓了缓后就说起:“我们家和西奥多家关系还不错,所以你和格蕾琴互骂的事爸妈从来没有阻止,甚至因为这个他父母对你反倒很有好感,母亲有意介绍你和西奥多认识,他们家也欣然同意了。谁知道你在宴会上把人得罪了一通。”

“嘿哥哥!”贝琳达将他打断,“我问的可不是这个,不要什么话茬都往我头上引。所以人/种歧视是因为什么?西奥多说,他们家曾经说‘药酒在奥林德的土地上真正实现了上桌’,我居然什么都没听明白。”

她不允许有事情经过自己的耳朵但自己却糊里糊涂,这会令她警惕,如果别人看似平常的话语实际对她充满攻击性,她却因为听不明白而一笑了之,那就闹了大笑话!

“啧!”二哥露出和西奥多一模一样的表情。

“你知道,有位非常出名的药理学家,叫,约翰·施罗德。”

“我不知道。”贝琳达板起脸。

“好吧,看来你不学这些。”二哥腰板立刻直了起来,他端起红茶,故作姿态的卖弄学问,享受这种‘被需要’的感觉。

“那就由我跟你讲讲。”

“他是个药师,在他的处方中有味药材打破了寻常。”

“话要说到很早的时候了,那时候药师们的药方还都是木乃伊尸粉,由古埃及法老王尸体碾碎制成,应用非常广泛,可以从你的头治到你的肚子。但这种颇为流行的治疗方案意味着并不是每一个木乃伊尸粉都能是真的法老尸体,大多数被碾磨的木乃伊尸粉都是从邻近坟墓中获得的。”

“后来——”他突然停下,因为贝琳达捂住了嘴巴,她无助地露出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里面满是惊愕。“别把眼睛睁这么大,亲爱的,你这样我可不敢讲了,爸妈会指责我给你乱说。”

贝琳达的眉向中间陡去,胃里翻江倒海,但她还是给了二哥一脚踢,逼着他继续往下说。

二哥为难地宽慰她:“我知道,听到尸体拿来药用,这绝对不会令人愉悦。事实上,我刚知道的时候也很不好受,有种将自己一同摆上了餐盘,和牛羊猪狗一个地位的感觉。”

“但好在今天你能听我跟你讲述这些事情,这全都多亏了我们降生在一个贵族家庭。我们不会遇到这种事的,我们和平民可不是一回事,本质上我们位处两个世界。”

“话说回药方。想想也知道,哪有那么多法老给我们吃?人们又发现,角斗士,他们拥有超人的力量。有种病会突然抽搐、痉挛,然后倒地不起甚至昏迷,医师们认为这是身体缺乏活力的表现,那么身体健康的角斗士的血液正可以给他们注入力量。”

“又除了血液,还有肝脏和肌肉,内脏剁碎,以各种烹饪的方式,只要吃下去,那么就可以继承角斗士的力量。就算不为了治病,强身健体,吃点角斗士的身体也不错。”

“但无论是什么药方,这种昂贵的供不应求的‘药材’,从来都只会先紧着贵族们,就像法老尸体一样不够用。医师们就研究出,如果从生命力和活力这个角度来说,那么年轻健壮的男性Alpha和还未成年的男性Alpha就是最佳选择。女Alpha或者年轻的omega那是更次要的选择。”

“有位教皇就这样开创了先例,每隔几天就要用新的三个小男孩的血,要活着放出来,必须拥有体温的鲜血,喝或者泡澡。”

“不过这太令人毛骨悚然了,所以约翰·施罗德在药方上又做出了改善,他提出可以用红发男子的新鲜肌肉,出于人道,最好是用被绞杀或者被斩首的死囚。酿酒,或把尸体的血液制成果酱,肉、脂肪和骨头粉未制成药膏。”

话绕了一大圈终于解释到这部分,但这时候对于贝琳达而言‘人/种歧视’已经不是最大的问题。

“天呐,这怎么可能!只要有需求,就不会有人道存在,等再次供不应求的时候,那不就所有红发的人都将成为药!”

这可不是人/种歧视那么简单,这是对生命的蔑视!

二哥耸了耸肩膀:“很多医师都这样认证,并不是今天才流行起来的,虽然恶心,但它可以治愈许多疾病,并有助于增强身体健康。包括我们的土地还没分裂成奥林德的时候,你知道,奥林德很缺人,东柏利可不缺,东柏利时期是真正的鼎盛时期,遍地都是人,当然,我是没见过,但老师和爸爸妈妈都这么跟我说。”

“而这些人又大多是穷人。毕竟世界的组成原本就是穷人多,不然怎么会有我们的特权?总之,那些穷人家生出的小孩儿成为了家庭的负累,有人提出主张让婴儿成为有价值的商品,这样既可以提高孩子的地位,也可以增加父母的收入,可以让无数贫困家庭获益。”

“要知道,假设一个国家的贫困家庭每年要出生十二万名婴儿,那只需要让其中的两万名长大成人就好了,其他孩子都可以卖给贵族或有钱人。至于是要收养还是要吃掉,接下来的事就一切都与父母无关了。”

“噢,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妹妹,我知道你一时难以理解,但人吃人确实是解决人口增长过快、同时社会又发展过慢的好办法。这不是我推崇出来的,瞪我没用。许多哲学家,伏尔泰、卢梭,他们也都这样认为。所以吃人和利用人体器官做任何事情这些都不是罪恶的,这是一种价值最大化,是对其他人的造福。”

“有走投无路的贫苦人会选择主动现身成为‘药用人’,从选择献身的时候起只能吃蜂蜜,死后将被封存在装满蜂蜜的石棺中,一百年后药人就可以用了,一小片肉就可以治疗重大伤病,非常珍贵。”

“西奥多母亲来自那边,在很多人看来,那一头红头发意味着活着行走的药方,剩下的你该明白了…。虽然他们自己家肯定也存有药用人的肉,或者药酒药膏,但我们可不能把这种事蹦到人家脸上去。尤其是贵族和平民们不一样,如果有人拿我们和平民混为一谈那也是种羞辱。”

此章融合了爱尔兰和欧洲与罗马。

当时无节育观念,但欧洲的人口在中世纪开始大膨胀,而相应的经济基础却不能承担起这样大的需求。

英国查理二世也曾相信尸体药用,可治疗痛风、胃病、癫痫、抽搐、发烧和瘟疫。

第27章 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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