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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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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嗓音冷若冰霜,笑中揉着杀意,与云霭口中那个恣意潇洒、天生佛子的小世子迥然不同。

“你们景王府威胁人的手段真是一脉相承,动不动就对旁人的脖颈动手动脚。”箫闲故作镇静,轻声转移沈望尘的注意力,手悄无声息摸向袖间的暗器。

然而,指尖刚刚触及暗器冰冷的边缘,就倏然被一柄剑鞘按住,“箫大人还是省些心思吧,我可不是小云儿。”

小云儿?

冷不丁听到这个名字,箫闲唇角不自觉地向上扬了一点弧度。

感觉到脖颈边的冷刃又贴近了一些,他在剑刃和剑柄间犹豫了几秒,抬手抓住了沈望尘的手,学着云霭的语调,“侯爷之前教训我说不要空手接白刃,只能冒犯世子了。”

沈望尘周身的杀意有一瞬崩溃,眸光在挡帘透过的灯火中明明灭灭,显得无所适从。

他那个冰凌子似的弟弟,竟然会关心旁人死活?

还是自己的仇人……

正暗暗心惊着,箫闲推着他的手调整了个舒适的姿势,在剑刃允许的范围内与他大眼瞪小眼。

颇有些肆无忌惮的意味。

沈望尘不由挑了下眉,“箫大人就不怕我杀了你?”

“世子杀了我,侯爷就该伤心了。”箫闲抿唇笑得含蓄又乖巧,心里却是暗暗咕哝着,你要是想杀我,刚才上车时就该一剑了结我了,哪用等到现在。

不过,沈望尘找他做什么?

他还没愚蠢到以为只靠自己随便几句话,就能激得沈望尘主动出来见他。

沈望尘讥诮地笑了声,索性收了剑,盘膝坐到箫闲对面,“箫大人这是算准了我不会动手,开始胡言乱语了?”

“我是认真的,我与侯爷关系非同一般,世子若是不信,可以亲自去问侯爷。”箫闲眼睫轻眨了眨,说的是心安理得,丝毫没有心理负担。

怎么,互相算计就不能算关系了?

沈望尘认真点了点头,似乎真的信了,“好,箫大人记住自己的话。”

箫闲:“……”

呸,我这张贱得慌的嘴!

箫闲撇开视线,糟心地捻着手腕上的佛珠,正欲转开话题,手边就多了一抹冰凉的触感,他垂下眸,便见一柄黑金剑鞘穿进手腕与佛珠间,紧接着,捻着佛珠的手就被拨开了。

他默然两秒,任由手腕被佛珠牵着悬在半空,“世子想做什么?”

沈望尘板着脸,冷言冷语,“我见不得你这么捏着这串佛珠,乱摸什么?”

“这佛珠是无尘大师送给我的,我摸一下怎么?”箫闲目光顺着他的话音在佛珠上落了两秒,忽然转口嘲讽,“世子有本事怀念,没本事去梁府看望江小姐吗?”

沈望尘呼吸停滞了一瞬,很快就恢复成那副漠不关心的面容,“什么江小姐,箫大人该不会是查案把自己查迷糊了吧?”

“世子杀梁成济时,不是已经见过了吗?”箫闲余光一直落在沈望尘身上,很轻易就捕捉到了那一瞬间的变化,他轻笑了笑,意味深长道,“我一直想不通,以世子和侯爷的关系,世子为什么要三番四次置侯爷于死地?”

为什么?

沈望尘冷笑一声,“没想到箫大人如此关心我们小云儿,看来传言有些误会。”

“比起侯爷,我更关心世子手中的证据。”箫闲垂下视线从沈望尘腰间扫过,不用检查后腰的凹陷,仅凭这双眼睛,就足够他确认沈望尘就是杀害庄岩的真凶。

只要拿到那份真正的通敌罪证,他就不必如此畏首畏尾了。

“箫大人想要证据?”沈望尘收回剑鞘支着身子,静静看着箫闲眼中闪过的渴望,终于说出了这一趟的目的,“可以,但我需要箫大人帮我一个忙。”

……

昭国今年格外的冷,十二月的天,却冷得像往年的隆冬。

箫闲裹着斗篷拢着手炉,睡意蒙眬地掀开马车帷幔,外面天黑沉沉的,街道一片寂静,只有马蹄声和车轮行驶时发出的细响。

不远处,巍峨的太极宫前已经停满了马车,身穿官袍的臣子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等待着上朝。

忽然,一辆熟悉的马车赶了上来,并排同行,箫闲愣了一下,正想装作没看见,却发现云霭已经挑起了帷幔。

想起那天答应沈望尘的事情,他不由有些心虚,“侯爷早啊。”

“嗯。”云霭似乎想说什么,听到他这声早,又将话咽了回去,淡淡应了声,“今日早朝,陛下应当会问起梁成济一案,箫大人早些做好准备。”

做什么准备,给你定罪吗?

箫闲攥了攥拳头,神不守舍地点点头,一直进了太极殿,都还有些思绪飘忽,直到听到一声:跪——

他忙回神,跟着下跪叩拜。

沈长启呵欠连天坐在金台上,支着头漫不经心道:“众卿平身。”

箫闲跟着起了身,偷偷觑着在龙椅上打盹的帝王,短短两月时间,这位年轻的帝王比上次见又清减了不少,神情恹恹,似乎确实病得不轻。

“陛下。”

今日的早朝与往日不同,站在最前方的薛兴怀率先出列,竟主动说起了政事,“近几日大雪接连不断,多地发生雪祸,臣恳请陛下拨款赈灾。”

沈长启慵懒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怒意,转瞬即逝,若不是箫闲的目光一直没移开,他都要怀疑自己看错了。

沈长启直起身子,就在箫闲以为即将要迎来帝王的怒火时,忽然笑了声,“以往赈灾都是爱卿来定夺,这次也一样吧。”

赈灾一事仿佛只是插曲,严肃的朝会很快又恢复成往常那般。

箫闲掰着手指,忍着困意听完没营养的奏报,寻了个空当,出列上前,“臣……”

“臣,启奏——”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在大殿中响起。

谁啊,最后的报告总结也要抢?

箫闲下拜的动作一顿,疑惑地看向不远处那道绯红身影。

不是别人,正是那位新任少卿。

俞不染也是抬眸看向箫闲,两人四目相望,似乎都在等对方继续。

难得碰上这么有趣的事,沈长启倚着龙椅笑看着两人,完全没有要出声打断的意思。

最终还是俞不染先反应过来,朝箫闲拱了拱手,“箫大人先请吧。”

箫闲本来一鼓作气,被这么一打断,顿时又觉得有些说不出口,特别是俞不染这一波操作,成功让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转了过来。

他嘴角抖了抖,暗中拧了一把大腿,眼一闭心一狠,扑通跪了下去,“唔……陛下,定远侯行为不端、对臣居心不良,臣,奏请陛下为臣做主。”

“居心不良?”沈长启扫了一眼最前方的云霭,手指轻点着龙椅扶手,“行,朕为你做主,箫卿可以详细说说,云卿是如何行为不端?”

箫闲偷偷瞄了云霭一眼,见他神态自若,甚至连转头的意思都没有,紧张的情绪才缓和了一些。

他俯身垂眸,“十二月初一晚,定远侯于巷中截了臣的马车,强行将臣捆进了他府中,陛下要为臣做主——”

悲戚的声音划破大殿,带着微微颤意和哭腔,众臣皆是满脸震撼和茫然,视线在箫闲和云霭身上来回转。

什……什么?

定远侯强迫了箫大人?

沈长启也没想到事情会往这个方向发展,做主的话哽在嗓子里,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最终只能瞥向全场唯一无波无澜的云卿。

人前时,云霭总是冷着脸,给人一种高高在上难以接近的感觉,在此时的气氛烘托下,越发的清冷矜贵。

他终于偏头转向箫闲,嗓音带笑,“箫大人,你这是在怪罪本侯冒犯?”

众臣纷纷点头,对对,一定是这个箫闲胡言乱语,没事找事,定远侯如此端方君子,怎么会,嘎——

冒犯?

你们说真的啊?

箫闲低着头,根本不敢抬头看,只是仓促点着头,嘴里含糊不清,“侯爷难道不觉得冒犯吗,臣清清白白一男子,深夜被侯爷绑去府中,这这……”

箫闲实在这不下去,干脆捂住了脸。

靠!要不是为了那份证据,他绝对不会答应沈望尘干这种事,丢死人了!

云霭不说话还好,这一开口,众臣齐齐望着跪在殿中那道弱不禁风、轻轻颤动的身影,一个个如遭雷劈。

薛党的老臣们率先反应过来,齐刷刷在殿中跪了一排。

“陛下!定远侯简直欺人太甚——”

“臣请陛下为箫大人做主!”

云党众臣也反应过来,不甘示弱跟着跪了一排。

“陛下!此时侯爷定有苦衷!”

“没准是箫大人不……不守男德!”

“陛下啊——”

殿中太过混乱,最后这一声陛下也不知道是谁喊的,拖着长长的尾调,给沈长启喊回了神。

沈长启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心里再三斟酌话语,“本朝有男人成婚的先例,箫卿是想让朕赐婚?”

箫闲还没答话,云党老臣就先不乐意了,“陛下万万不可——”

声音之大,震耳欲聋。

沈长启噎了一下,头疼且熟练地把这个问题抛回给了箫闲,“那箫卿想让朕如何做主?”

作者有话要说:再也不通宵了,脑子现在都是糊的,照我现在的速度,第二更可能会超过十二点,还是那句不要等!!

莫要熬夜啊——

最近可能会换个封面,提前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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