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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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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争执焦灼了许久,秦文有句话还是说得不错的,就这种柴得像是被吸干精气神的人,除了人多势众,真没什么别的优点。

他们的残忍却又弱小,但是至少,姜可一个精疲力尽的女孩子,即使是是肾上腺素极限飙升,也不能让她有什么突破人体的超能表现。

直到秦文的回转。

那个男人溜了一大圈村民,可他看起来还是游刃有余,看得姜可是满脸苦涩。

这算什么?世界的参差?

“嘘——”

他像姜可这样比了比,然后带着冷笑,脚步无声无息,接着,他手里那把菜刀在空中猛地一划。

这个老头意识到不对的时候,他的头骨已经在天上飞着了。

皮包骨的躯体里流出的是些粘稠的血浆,看起来和那些怪物很是相似,无头的躯体朝着姜可倒下,吓得她一下子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坐在地上。

飞落一旁的头颅上,浑浊的眼里满是怨毒与憎恶,像是阴暗的蛇类一样把人死死缠绕。

姜可搓了搓她的两双臂膀,鸡皮疙瘩掉一地,这样倒是显得她太没用了。

“你不是不能靠近这里吗?”

“我只是不能长久地靠近,现在没人了,你去把那块石板拿下来。”

“我刚才撬了好久,严丝合缝的,为什么要拿下来?”

“这是我们逃离这里的关键。”

说着,秦文往后退了退,姜可刚才为了躲避那个村民,在这里满场乱跑,离神像还算有点距离。

看着秦文信誓旦旦的模样,又想到他一路的闲聊,有些天真的大学生姜可意外觉得他好像人还不错,也确确实实是为了两人的小命着想。

这么想着她又回去爬那个供桌了,现在她站在上面理直气壮地撬,又有秦文守在入口处,她心里全然没有先前那样打鼓,而是安定了许多。

无人注意到的是,神像的眼睛弯了弯,像是微笑时的状态,又好似很满意,祂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供品’。

秦文在远处皱起眉来,他的错觉吗?往前无数次,这个神像从未有过变化的。

而供台上的姜可对此一无所知,不知为何,刚才一直牢固的玉石板现在一撬就起来了,她还有些高兴,看来是自己用劲儿了。

“秦文——拿到了!”姜可朝那边高呼一声。

“是吗?快过来!”

他一下子变得很激动,却又在猜测,为什么他拿不下来?

秦文最开始是抱着复仇的心,想毁掉这里的,从他第一次循环死亡开始,那是他唯一一次失足。

到后来,他开始痴迷起这种神秘的力量,异化的村民,以及一遍遍死亡后,怨气包裹的森林,还有村民用自己的血肉喂养出来的祠堂……

他探索了村子周围的每一个地方,都太新奇了,幼时他的姐姐在被供奉给神明后,留下的那支骨哨,就是他的庇护伞。

那还是他一遍遍地调查下,最终确定的事。

地宫里有祭祀神明的办法,千年以前,在人与神秘之间还没有被分割的时候,如果神明高兴,祂便会赏下恩赐,给予力量。

但是秦文不满足,这样得来的东西,太轻易了,他想要的是追随、成为、再到超越。

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胆子,但是自从接触到了另一个世界,心里没来由地,他就觉得自己生于世上就是为此而来。

不成功便成仁。

这是他离那份依凭最近的一次,他拿着那块不轻不重的血红玉髓,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古文字,也是千年前囍神诞生之时,最初的奉物。

“这到底是什么?”

姜可问他,但是她又有些害怕秦文现在的状态,所以把东西递给他以后站的远远地。

像是喜悦的癫狂?又似乎是得偿所愿的满足。

“几千年前,人间喜事知多少?最喜莫过着红袍,第一份婚书的诞生,也让囍神有了名号。”

姜可点点头,喜庆嘛,不论是嫁娶、高中还是什么,确实让人想到的都是红色。

“听你描述,这个神明像是光伟正一样。”

事实,不予评价。

秦文仔仔细细地研读着玉石板上的文字,倒也是看不出来,还是个古文字专家。

“你要知道,神明没有什么正邪好坏之分,祂可以做任何事,但是也不影响祂享受供奉,上古时期,鲜血祭祀本就是寻常之事,那时候人们用抢来的奴隶供奉神明,那些奴隶就像是家畜一样,多正常啊。”

野蛮、血腥,那才是真实写照,只是到现在,天下安定了而已。

“然后呢?”

“然后?”秦文笑了笑,“然后便是信仰与供奉,让一个神明长久不衰,人的意念一年年扭曲,最初的囍,堕落为了怪物而已,盛唐,最后一个神秘时代的销声匿迹,让这个地宫从此掩埋深山,了无音讯。”

“你知道得好多啊,你真的是普通大学生?”

姜可脸色有些古怪,她又看了一眼秦文,环顾四周,无处可逃,优势不在她,有点怂。

“我只是感兴趣而已,来之前总要做些调查。”

姜可咽咽口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所以,现在的这尊神像,已经不能称之为神明了,而是——妖魔?”

“是,也不是。”秦文摇摇头,“至少祂曾经辉煌过,拿到了这开天辟地第一份婚书,就拿到了契约的钥匙。”

“就能走出去了?”

姜可刚刚才问,一转头,却发现秦文已经割开了自己的血肉,他掌心的血涌流出来,自己却像是一点疼痛也没感受到,脸上笑得开怀。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期盼混合着狂喜,连眼珠里都是血丝,他的嘴角越拉越大,可是无人在意的神像的脸上却满是厌弃。

‘难过,想要自己挑选的新娘。’

‘他好丑陋。’

‘就是就是,气味难闻。’

……

姜可捂了捂额头,她总觉得有什么声音在耳边呢喃,就算使劲拍拍脸,也总有一股阴影将她包围。

“秦、秦文,你还好吗?”

他说离神像越近,他受到的影响越大,这下子不会是受影响了吧。

虽然说这么想,但是姜可已经尽量地离他远远地了,她真的,有亿点点慌。

“为什么?为什么不行!嗬——嗬——”

鲜血滴落在玉板上,又从上面滑溜了下去,反而是那块玉板,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沾染。

这个认知让秦文暴怒起来,每一次都是,每一次——

他扭头看向姜可,笑得阴暗扭曲,“你来试试?”

他脸色惨白惨白的,看起来和失血过多一样,听见他这话,姜可能答应,她把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一样。

“不行不行,哥我不行!你别过来啊。”

姜可后退后退再后退,手里即使捏着尖锐的刀,她也不太敢让秦文接近自己。

刚想说他是个大好人,他就会猛的打破她的认知,姜可觉得秦文真是疯魔了。

事实上,他真的疯了,姜可根本逃不掉,他抓着她的手臂将她拖到那块玉板前,手里的刀一个照面就被秦文抢走了。

即使姜可鼓足了劲朝他刺去,她竟然觉得秦文的肌肤像是铁板一样,他自己怎么划开的啊?

就这样,姜可被秦文拽住,锐利的刀面划破了她的手腕,一时间,血流如注。

可是不同于秦文,那块玉板将姜可的血全都吸收了进去,从原来的暗沉逐渐变成了正红色。

“为什么,你不一样?”秦文抓住姜可的发丝将她扯了起来,脖子喘出沉重的粗气。

“你疯了秦文?放开我!”

姜可挣扎着,头皮的刺痛让她更加惊恐,这个地方就没一个好人。

“骨哨在哪里?”

秦文没有理她,而是想从她身上翻找那个借给她的骨哨。

一提起这个,姜可反而挣扎得更剧烈了,那块骨哨上的红水晶,虽然一切的发展都和她此前印象里看到的那篇小说不一样了,但是那块祠堂里的,水晶,她的直觉告诉她一定不能给秦文。

在秦文从口袋里将东西拿出来的时候,姜可硬忍着痛,两只手都抓住了那块水晶。

一个人捏着骨哨,一个人扯着水晶,姜可死也不肯松手,她手腕上的伤口血流得越来越多,秦文眼里也全是阴翳。

在他手里拿把刀刺过来的时候,姜可也没闪避开,刀尖直接刺进了她的锁骨下方,可见得是下了狠手了。

尖锐的刺痛让姜可整个人都哆嗦起来,但是她咬着牙,血泪混在脸上,死死地捏住那块红水晶,最终,两人的巨力反倒使得两个东西分开来。

秦文拿到了骨哨,精神状态越发不好,他痛苦地嘶吼了一声,一下子跪坐在地上。

姜可泪水汗水一齐侵染出来,“王八蛋!”

发着抖也要骂秦文两句,失血过多已经让她晕头转向起来,抱着一腔愤怒,她毅然决然把那块水晶咽了下去。

她仍然记得神明的遗血是重点,所以她如今这个惨样,就算是死,她也不会把东西给秦文!

硬质的结晶在被她咽下,反而一瞬间像是流体一样,顺着嗓子眼就滑进了肚子里,随之而来的,是更加剧烈的痛苦。

像是每一根血管都在身体里炸开了,姜可皮肤表面乌青一片,她蜷缩在地上,动一下都是问题。

边上的秦文则比她好些,但是也没好多少。

耳边的轰鸣声让姜可什么也听不见,她只模模糊糊看见秦文站了起来,踉跄着,一路滴着血走到石桥边上按下了什么。

轰隆隆的巨响在地宫里传开,神像的头顶像是开了一个天窗,有着点点光芒撒下来,连接外面的大门却轰然落下。

一道厚实的石门堵在了他们的来路上,这也意味着,地宫被封闭了。

“咳咳——呕——”

姜可咳嗽两声,随之而来的是嗓子眼里的淤血,她‘哇’地一下全都吐了出来,像是五脏六腑全都在身体里被捣碎,然后又被她呕出。

她是要死了吗?

躺在地上,可能只有喘息能证明她还活着。

秦文拖着姜可,来到了神像前面,沿途的血色拖痕延伸出去老远。

光伟正的主角成为阴暗的反派,现在,姜可是那个被坑害的炮灰,她现在有些后悔了。

那块结晶是什么?毒药吗?吃进去就会七窍流血而亡?

她早先被暗河冲刷了一遍的身体,现在又像是被血水包裹,甚至于快要结成厚厚的血茧。

那块玉板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秦文就那样神神叨叨地站在神像前。

姜可要是还能活蹦乱跳,起码现在得骂他一句神经,不过可惜,她现在话也说不出,闭着眼,想回家,好想回家啊……

眼泪已经流干了,再悲伤,也只能感受到深入骨髓、刺透灵魂的痛苦。

“祂选择了你,而不是我……”

秦文站在这里,他又使劲地打了两下自己的脑袋,时而清醒时而狰狞,两个极端。

他又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月亮,无声无息地叹口气,说起了他心里的独白来。

姜可麻木之余,甚至还想吐槽他一句,什么反派行为。

“我觉得很不对,我是谁?来自秦山村的秦文?还是回来复仇的秦文?亦或者从来没有这么个人?

自从经受那莫名其妙的吸引,来到这里,我就明白,无法夺取神明的**,我就永远打不破这个莫比乌斯环中的循环,一遍又一遍。

我杀了这里的村民无数次,从泄愤,到麻木,一把火烧了这里,还是毁掉地宫,可我始终没有见到过什么囍神。”

他在自言自语,也是在回想自己的经历,也在告诉姜可他的疑惑,不过那模糊不清的词语是什么?

秦文很聪明,他伪装得和善斯文,实际上却又冷漠无情,不论是找一群替死鬼吸引村民的视线,便于他行动,还是隐藏在人群里,当一个受害者。

记忆使人疯狂,智慧让他理智。

“姜可,你是神明指引而来此的吗?还是无辜的被波及者?

过去的记忆被打破了,这里也就不再是一个循环,也许被困在过去的只有我一个人。

也可能是更深一层的推测,我的灵魂早已堕落,不符合神明的契约,从第一次我无限接近,到现在被厌弃。

而你,新来者,无意闯入这里的人,没有经历死亡的你尚且还一片纯白,你的未来会如何呢?

哈哈哈哈哈——让我看看吧!我帮你一把,但是,作为回报……”

他回过头,半跪在地上,看着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不清的姜可。

记忆里那个姜可的面容已经模糊了,现在的她被血茧包裹,像是处于破茧重生之中的毛虫。

也许会变成一只美丽的蝴蝶也说不定呢?

秦文将他脖子上的月亮取下来,放进了姜可的手心,顺带还缠绕了好几圈,确保它不会掉落。

“帮我这一件事,找到这个项链背后的组织,把我——复活!我会将我积攒的所有力量赠予你,这是你与我之间的契约,也是我孤注一掷的赌.博。

婚书是个神物,作为你与神明之间的链接,但是,你也要记住,神明也不是神明,而是妖魔。

要做主导者,而非堕落者。

你,能掌控得住命运吗?”

地上的姜可本身已经听不见了,但是秦文的话语却又像是在心灵深处出现,她不自觉地就已经记下了那些话语。

什么赌局,要做力量的主导者?

她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她要活下去!

秦文半抱起地上的姜可,神像头顶上的天窗大开,光芒泻下,照彻在已经完全变了一副模样的秦文身上。

他清秀的脸上冒出了两对复眼来,银白色的眼珠已经和眼白融为一体。

在这里太久,他早就被灵魂深处的力量异化了,后背伸出八只节肢,银色的蛛腿带着纯白的花纹。

姜可眼睛已经被厚实的血茧包裹住,她什么也没看见。

秦文咧开嘴,看起来洁白坚硬的利齿露了出来,“比起村子里那些丑陋的吸血线虫,还是蜘蛛最好看。”

这么说着,他的身形也因此拔高了几寸,抱着怀里的茧子,他直视着眼前的神像。

“时间到了。”

他背后的蛛腿摁下了后方的按钮,整个地宫开始摇动起来,奇异的下沉感传来,这整个平台逐渐被水流覆盖。

看起来是水面上升,实际上是平台在下沉,而秦文抱着姜可却诡异地立在地板上,没有随着水面上升而浮起来。

直到完全被水面浸泡,神像浮动起来,露出了下方的空洞。

黑乎乎的一片,像是通往幽冥的大门,秦文撑着蛛腿,朝着那个方向移动过去,顺着幽暗的洞口钻了进去。

他不知道最深处通往何方,因为他从没走出去过,现在拖姜可的福,没有任何东西的阻拦,他直接没入了其中。

像是倒悬天一样,上面是一片汪洋,下面却有另一尊神像,祂可能比秦文高大一点,这尊神像有眼睛有鼻子有嘴,如果不是石像的色调,祂看起来和活人一样。

祂躺在水面中央,秦文将姜可结成的茧放在祂身旁。

“已经弱小到这个地步了吗?真是可惜啊。”

为什么那个人不是他呢?有些事情,要自己去做,才会有意义。

当然,也没有关系,辉光飘向姜可的最后,秦文道:“姜可,记住你我的约定!誓约未成,血契将永世长存!”

沉默中,这一层空间的水面像是个漏斗一样,涡流卷住了中心的茧与神像,血红色涌出来,像是绞肉机一样,两个人形的物件被打碎重组,交融又汇聚。

秦文的灵魂去了何方,无人知晓,在姜可自闭一样的不听不看不感之中,石像扭过头,祂也只剩下一个头颅了。

“掀了我的盖头,就是娶我了,嘻嘻嘻嘻——”

“我们的血肉会融为一体。”

“要把我养好,不然——就吃掉你,嘿嘿嘿……”

“那个男人真讨厌,像是给食物裹了一层淤泥。”

“那先,不吃了吧?”

…………

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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