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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6 章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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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桑指挥使变成桑太傅之后宫里热闹许多。

花园里、假山后、房梁上……处处可见桑太傅的身影,一手戒尺一手教鞭从任何角落都可能拎出来小世子。

东宫假山上八角凉亭内,一张六尺长的书桌摆在正中。上面铺散的都是上好的纸张,有的画了乌龟、有的画了花鸟,少数几张是正经写的大字。

温怀穆躺在众多纸张中间睡的口水直流。

温怀钦站在高处,看来人行走间长袖摆动,英姿飒爽。

桑太傅自从去了武职之后便换下了那身利落的黑色骑装,平时穿的也都尽量往文人身上靠。

凭着那张俊俏的脸和冷厉的气质倒也有几分清冷文人的风骨。

听川断说桑太傅尽管凶名在外但是那张脸还是让京城不少小姐趋之若鹜,就连宫里也有不少宫女巴巴的想去她身边当差。

“可惜是个以色侍人的奸臣。”

这是川断听来的官员谈论桑太傅时的原话。

延见桑太傅踏上台阶,他回身轻轻摇摇桌上的少年。不需要多说什么,只要轻轻在他耳边说道:“太傅来了。”

温怀穆凭借着年纪优势,柔软的身体直接坐起。眼睛还没睁开叫已经站到地上,手上的笔都蘸好了墨。

桑延上来就看到这和谐的一幕。

太子坐在长凳上看书,世子也老实的在完成自己走之前留下的课业。

她走过去,站在世子身后俯身看着他的动作。

温怀穆脸不红心不跳,仿佛刚刚偷偷睡觉的不是他似的。镇静自若写着毛笔字。

藏在白纸下的画作被人抽出,他的眼神跟着画面中央的那只王八移动。最后对上老师的眼睛。

桑延把画收好,淡然说道:“正好一会用膳的时候给王爷看看,世子今日的成果。”

温怀穆手中的笔一扔,流利的转身熟练抱上老师的腿。

“老师~穆儿才四岁,你怎么忍心让父王揍我~”

桑延抬抬腿,一把拎起他站好。

“今日大字多写十张。”

温怀钦拿着书坐在一边,余光却一直关注着中间两人。看到温怀穆自然又熟练的撒娇和冷漠的太傅眼中充斥的纵容。

这就是正常的师徒情义吗?

那边,温怀穆虽然努力想写好帖子,但是年纪小,手腕的力气也小。写了几个字胳膊就慢慢放下来了。

桑延用戒尺敲打他的胳膊,“抬高点,悬空别乱动。”

温怀穆疼的一抽,“嘶!”

打的越痛,效果越好。

桑延满意的点点头,不吝啬自己的夸奖:“这不是能写好嘛!”

她俯身,从身后握住温怀穆柔软的小手,语气自觉的温柔许多。

“这里,横拉过来然后慢慢提笔收回——”

一排歪七扭八的“仁”字中出现一个笔力铿锵大气磅礴的字,温怀穆虽然写得不行但是出身皇族见过的好东西是不少的。

他指着上面的字迹说:“老师的字写的比当朝大家都好!老师真厉害!”

温怀钦彻底无语,这小子拍马屁都不脸红的。

练字最费时间,这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看到成果的。见字如人,一个杀人如麻的武将写的再好又怎么能跟在书法上耕耘一辈子的大家相比。

他见过的,当的起一句好的。第一位就是父皇,第二是他的老师。

许久不见了,老师现在在忙什么呢?

桑延一回头就看见太子看着书本出神,一脸的怅然若失。

暗卫男多女少,这些年各个年纪的她都接触过。男孩子嘛,这个年纪可以理解的。

戒尺敲敲桌子。

温怀钦身子一抖,猛然清醒。

温怀穆一脸莫名:“老师我写错了吗?”

“咳!”桑延摸摸鼻子,叮嘱他:“嗯,刚刚手又滑下来了。”

温怀穆疑惑的看了看自己右手,好像没有吧?默默将手又抬高了点。

*

八角凉亭覆上雪被的时节,宫里迎来一件大事——桑太傅的冠礼要到了。

最先提起这件事的是摄政王。

他告诉方圆:“库房里的东西点一遍列个单子出来,本王要给桑延挑些礼物。”

方内侍掐指一算,这不年不节的恐怕是桑太傅的生辰到了。

“不知太傅喜欢什么,奴才也好用些心思。”

摄政王张开双手,任由内侍替他穿上繁琐的朝服。

“她喜欢兵器?兵书!还有——”摄政王想起什么,对方圆说道:“你去寻一本叫做《草堂帖》的字帖,她说父亲在世的时候曾经用的后来家贫卖了。”

“找帖子的事不必宣扬,本王说了要给她备下重礼!”

温怀钦是被温怀穆告知此事的。

小家伙躺在他腿上,语气熟稔:“老师生辰要到了,太子哥哥你准备了什么礼物?”

他要准备礼物吗?

温怀钦有些犹豫,桑延虽然名义上是太傅但实际上却是世子的老师。平日里对自己的言行也是熟视无睹,只要他在眼皮子底下就足够了。

“我就不送了,我送的她恐怕不喜欢。”

温怀穆翻个身,苦恼的说:“每年我过生辰的时候母亲都会为我做一盏孔明灯,可是京城我还没有见过有这个。”

温怀钦:“你可以画图自己做。”

温怀穆惊讶的伸出食指,指着自己鼻子:“我吗?”

想到对方的画艺暂时还停留在王八吃野花的水平,他拉着温怀穆到桌边。

掀开铺的乱七八糟的纸,一张写满“仁”字的废稿出现在视线中。

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他问:“这是谁写的?”

温怀穆:“太子哥哥你连我的字都不认得了?”

他圈出中间那个,“我是说这个。”

温怀穆仔细看看,不得不承认那个确实比自己写的好那么一点。

“唔,好像是之前有次老师带我写的?记不清了。”

跟温怀穆在一张纸上写字,而且是中间位置,执笔人写完后温怀穆继续写。除了桑太傅别人不会有这个机会。

这个字很简单,不然不会用来给四岁孩子练手。不简单的是这个笔风,横平竖直大开大合之间跟父皇的字体很是相似。

更相似的是跟老师的字体,一个磅礴一个潇洒。

他心中升起波涛海浪。

温怀穆摇着太子哥哥的手,“哥哥,你还帮我画孔明灯嘛?”

“哦,好!”

一下午的时间,温怀穆手舞足蹈给他比划。

“像是灯笼但是长一点,扁一点。”

“不对不对,画窄了再胖一点大一点。”

“这里有两个斜的长条,这大小能放得下蜡烛嘛?”

“哥哥……”

书房里只有温怀穆叽叽喳喳的声音。等到夕阳西下,摄政王派人来接他回去用膳才安静下来。

温怀钦靠在椅背,突然拿过那张废稿,小心翼翼的裁下中间的那个字。

回到寝殿的时候川断正在为他收拾床铺。

“等等。”

川断行礼:“参见太子。”

温怀钦挡在他面前,“你之前是在哪当差的?”

川断对答如流:“进宫就是太医院帮着做些杂活,后来被调去摄政王殿里。因为我话多方内侍怕惹麻烦就打发奴才到人少的地方,就来了东宫。”

他也没打算一句话就问出些什么,只是更加确定背后的人不仅仅是孙辉一个太医能操纵的。

“以后本殿下没有允许的情况下不必进殿清扫。”

内侍退下后他从枕下摸出之前老师给他留的题,腰中蹀躞拿出裁剪下的那个“仁”字。

在贪腐案中老师提到一句“为官不仁”。

小小的纸张盖住原本的那个字,温怀钦眯起眼睛。不说完全符合但是从行笔习惯和笔风方面来看,至少是临的同一幅帖子。

他记得父皇宫里应该是有原稿的。

*

桑延依旧住在东宫后院的那个房间,她是太子太傅又被摄政王委以重任,住得近是为了监视太子。

自从裕狐永知道自己在京城之后便一直想方设法找自己的踪迹。

再这样下去,非得让温衡起疑心不可。

暗卫送来近日朝堂官员的消息,她正在写回信。

没想到太子主动踏进后院。

少年最近换声,不太爱说话。加上两人之间身份尴尬,所以太子主动来找她肯定是出什么事了。

轻抬手指,暗卫消失在屋内。

房门打开。

温怀钦第一次见到身穿白色中衣的太傅,一直束发打扮的人披散着发丝。显得温柔许多。

这温柔,他只在桑延跟温怀穆的相处中看到过。

对方冷淡的声音响起:“太子为何而来?”

温怀钦拿着一沓纸张的手微微出汗,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

如果不是一个人,那自己无法解释这卷案子的由来。如果是同一个人,自己贸然来访会不会打乱老师的计划?

“我……”

“殿下拿着什么?”

她伸手要去接过对方藏在身后的东西。

温怀钦囫囵塞进自己怀里。

“没什么,只是夜读碰到一个问题不太理解想来问一下太傅。”

桑延:……虽然,但是。

这也不好拒绝,毕竟自己确实是太子太傅。

不自然的倚着门框,她道:“说说?”

“财聚则民散,财散则民聚。我对这句有些困惑。”

这是《大学》中著名的一句关于国家财富和百姓财富的辩论。在殿下昏迷的时候她不知读了多少遍,上面写满殿下自己的见解。

明明对知之甚详,为何单独来问我。

桑延思考过后,缓缓开口。

温怀钦最近自己换声,对声音很上心。太傅的声音温润好听跟老师区分还是很明显的。

“国家富足百姓贫穷则民心散,反之将国家财富分发于民则民心聚。”

温怀钦对这回复不太满意,追问道:“那官员呢?贪官的财富算是国还是民?”

川断说过,桑太傅因为追查贪污得罪许多官员最后才辞官。

他想或许对方也是个为民请命的好官。

却听桑太傅凉薄的说:“当官不是为了钱权还为什么当官?就像太子殿下,若不是太子能住这么大的东宫,穿这么好的衣服?”

“时候不早了,殿下回去歇着吧。”

温怀钦愣在原地,那扇门在他面前关上,然后里面的烛火熄灭。

对着黑漆漆的房间发了会呆,温怀钦确定。桑太傅绝不可能是自己老师。

老师赤胆忠心为国为民,绝不是一个唯利是图的人。

川断的身份不明确,自己本就不该信他说的话。

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房梁上的暗卫翻身下来。

“统领,殿下是不是起疑心了?”

桑延摊开手掌,里面躺着的正是温怀钦之前裁下的那张字,夹在题目里面,殿下放进怀里之前掉出来被她伸手接住。

“无事。你把桌上的信件送到阮家主手中。”

第26章 第 26 章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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