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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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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月楼也在青川城外的湖边,但与私墅两个方向,姚姜从未来过。

丁田赶着马车,远远的姚姜已见前方楼阁精致,连成一片。

这时路上行人稀少,各家楼阁上都有红妆美人,但路上没有行人,美人们都懒洋洋地倚着楼台闲谈。

丁田和谭青山驾着马车走近,美人们都振作精神挨到楼台边以香帕招呼,一时间莺声燕语不绝于耳。

姚姜知晓卖身为妓是世间最古老的行业之一,源远流长。但乍然间看到这许多女子倚楼卖笑并以此为生,还是说不出的悲凉。

忽然觉得张全看着自己,她叹了口气:“我看着她们,心中刺痛。”

张全:“此间女子俱是可怜人。姚娘子心善,见了这情形心中难过乃是常情。”

停得一停,张全嘱咐:“姚娘子,这青楼中有许多规矩,我因从前给人看脉曾经进出过两次,知晓些许。在见到要见的人之前,青楼中的人与事都由我来打发。”

姚姜将两个五十两的银锭递给张全:“我不懂其中的规矩,都听先生的。我知晓请这位钱豆豆出来唱曲要二十两银子,不知逛青楼要多少花销?也不知这些可够了?实在不行,我还带了卫公子的名帖。”

张全接过银子想了想:“青楼里茶水吃食都贵,平日来听个琴曲大约得花销二三十两,咱们还有要见的人,让她出来说话也得花银子,因此这一趟少不了五十两。名帖姚娘子收着,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出示。”

他看着姚姜:“这位姑娘的情形,你说些给我,将你要说与她的话也告诉我,我知晓了好应对。”

春月楼是一所三层的楼阁,丁田的马车在楼阁前停驻时,已有楼中的护院奔来引路。

姚姜在云娘子的男子长衣中挑了一套,扮作小厮,这时便跟在了张全与谭青山身后。

张全对护院:“我们来听钱豆豆姑娘的曲儿。”

护院立时让人把他们的马车赶到后面去,请着三人便往内走。

进了春月阁,姚姜才真正见识了何谓满楼红袖招。

伙计仆从已殷勤地迎上来,穿红着绿的美人们在楼上的围栏边围簇,有的以绣帕轻招,有的以团扇半遮面容,将眼风直抛过来,还有的娇声呼唤,更有胆大的取下头上的绒花抛来……

不过片刻,伙计引着一名四十多岁的女子来到面前:“钱妈妈,这三位是来听豆豆姑娘唱曲儿的。”

钱妈妈衣饰考究,风韵犹存,她先行了个礼,一双眼睛滴溜溜转动将三人看了一回,对着张全与谭青山:“三位看着眼生得很,可是初次来我家?”

张全拱了拱手:“的确是初次登门。”

钱妈妈一笑:“豆豆今日病了,唱不得曲子。丁香的曲子也唱得甚好,我让她来给二位爷唱几曲。”

她的眼光落在姚姜身上,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姚姜低着头只当不知晓,张全微笑:“我们就想听豆豆姑娘的曲子。若豆豆姑娘不得闲,那便算了。”

他转身就走,姚姜连忙跟上,傅青山也跟随着就走。

钱妈妈连忙笑着:“三位请留步。”

她急步绕到张全面前赔笑:“豆豆身子骨弱,这几天一直病着没有见客,倒不是怠慢三位。三位一定要见,且容我先让人去问一问,她若能起身,必定让她出来见一见。”

她对着一名护院:“你去问一问豆豆今日身上可好些?告诉她有客官想听她唱曲儿,”

她转头对着张全:“请问客官尊姓?”

张全:“我姓姚。”

钱妈妈嘱咐护院:“你告诉豆豆,姚先生来听她的曲子,她不能唱曲,出来见一面说说话也好。”

那护院去了,钱妈妈笑着将三人引到二楼的雅间内,让人烧茶摆点心。

钱豆豆还未来,钱妈妈笑着一边坐下:“这青川城内的贵客我大多都见过,三位应当不是本地人氏。是行商还是路过?”

谭青山自进了春月楼便神情淡然,对钱妈妈的话只听不答;姚姜虽穿了男子衣裳,但自忖骗不过钱妈妈的眼睛,连声都不出低头喝茶。

张全笑吟吟地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这位妈妈的眼力可真是非凡。你家的茶不错,点心也做得精致……”

护院引着钱豆豆来到时,张全与谭青山已喝过一盏茶。

钱豆豆步入雅间,她穿着粉色长衣,淡扫双眉薄施脂粉。

钱妈妈笑着:“豆豆今日好些了,能来见客了。你来见见姚相公。”

钱豆豆看了看姚姜上前福身一礼:“见过姚相公。”

她立起身来:“这几日我身子不适嗓子也哑了,不能唱曲,就给几位烧茶陪着说话品茶,还请见谅。”

她在茶桌边坐下拣了茶叶,换过茶壶烧上水,与张全闲话。

她所问与钱妈妈先前问的话相同,张全回答的也是先前说的过话。

钱妈妈又坐了片刻,笑着起身告退。

钱妈妈出去后,钱豆豆看向姚姜:“姚,姚公子,你怎会来此?”

姚姜想要说话,却见谭青山对着自己摇了摇手,指了指门外。

这雅间的木门乃是雕花木门,雕花处还蒙了细纱,看着精致,实则方便外面探看其中的情形,也不隔音。

谭青山一出手,姚姜便知隔门有耳。

钱妈妈见他们脸生,必定安排了人手在门外偷听!

张全微微一笑:“听闻钱姑娘的琵琶乃是青川城有名号儿的,唱的曲子也新鲜,今日路过此间,特来拜会。”

钱豆豆想了想:“我前两日偶感风寒,至今依旧觉得嗓子发紧,唱不了曲。还请原宥则个。我给三位爷弹几首曲子,当作赔罪吧。”

钱豆豆连弹了几曲,与他们闲聊一阵,在雕花门外偷听的护院听不出异常,才退了开去。

见谭青山示意,张全便将私墅与洒金巷的伙计随从都已搬到三河村说了一回。

末了,他嘱咐:“钱姑娘,你若有消息得传到三河村来了。”

钱豆豆苦笑:“三河村距此有数里,传送消息一来一去并非易事。”

张全:“现下还有许多客人来此?”

钱豆豆摇头:“不瞒三位,已有好些日子没客人来到了。不仅是春月楼没生意,别的楼也没生意。”

姚姜想了想:“若你们都没了生意,会是何情形?”

钱豆豆叹了口气:“我听闻从前妈妈们遇上长久没有生意,会将姑娘发卖。毕竟此间人人都要吃饭,仅吃饭便要花费银钱,一日两餐也会吃得妈妈们肉痛。这情形下若有恩客来给有意的姑娘赎身,妈妈们会思虑,只是肯放出去的都是不能给此间带来益处的姑娘。”

姚姜懂了:青楼里花容美好的姑娘都不会轻易被发卖,即便是灾年,身价依旧不便宜。

她想了想:“我们几日来一回能保得住他们不逼迫也不发卖你?”

钱豆豆:“约五六日来一回即可。如今客人都不来了,你们肯来送银子,他们必定不敢为难我!”

说完了话,喝过了茶,谭青山唤来钱妈妈:“我们这便要走。钱豆豆姑娘的琴果真弹得极好,我们住在洒金巷,是卫公子的好友,劳烦五日后送钱豆豆姑娘去那边弹琴唱曲。”

张全取出个五十两的银锭递过去,钱妈妈满脸堆笑地接过:“原来是卫公子的好友,多谢二位爷赏赐。五日后豆豆的病必定好了,那日未时我派人将她送去洒金巷给几位好好唱上几曲。”

出了春月楼,坐入马车内,姚姜才松了口气。

马车驰离,张全才嘱咐:“姚娘子,你不要再到此间来了。这春月楼的妈妈必定看出你是位娘子了,这回她不明白我们的底细,兼我们是来送银子的,不会得罪,但你下回再来难说会横生枝节。”

姚姜对女扮男装本就不信,男女的骨骼、发肤都差异甚大,只有谭羽那样的青涩少女扮作少年能障人眼目。

且年轻男女除非生得雌雄莫辨的异样美丽,才能让人难以辨识。但异样美丽的人极其稀有。寻常人男女易装只是男子穿了女子的衣裳,女子作男子打扮,稍有见识的人都能一眼洞悉。

钱妈妈阅人无数,必定早便看出自己是女子了,才会看了两眼!

姚姜也不想到青楼来,青楼为女子血泪凝结之地,她无力改变只想远远避开。

她当即点头:“我不会来了。”

张全:“这回你与钱豆豆姑娘已见过了。下回她只需到洒金巷去歇息半日,回春月楼便可。我们没在青楼饮茶,花费也少了许多。也能多请她出来几次。”

“青楼本就是富贵人家的销金窟,但今年灾年,吃穿用住都贵了,富贵人家也银根紧缩节俭渡日,青楼的生意便一落千丈。往后再来,只怕半道上就被堵住了。让钱妈妈送钱豆豆姑娘到洒金巷弹曲子最为省事,他们自有护卫,遇上难处自有应对的法子。”

马车轻晃,张全掀起车帘看了看:“丁田,咱们顺道去趟生药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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