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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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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安置好了吗?”

阮宅正院书房,阮意清负手看着窗外月色下的清池,面色阴晴不定。

管家跪在地上,连忙答道,“小的都安置好了,那位灼女君也没旁的吩咐,只让小的多准备了一张美人榻,其余的倒也没什么,只是三郎君闹着不肯离开厢房,灼女君劝了几句,才回了院子。”

“你多盯着些客院,有什么事即刻来报我,还有你把这个下到逸儿的桂圆羹里,务必看着他喝下。”

阮意清似有了决断,打开了书案上的一个黑色锦盒,拿出了一瓶刻着古怪花纹的漆黑瓷瓶,递到管家面前。

管家双手接过,不敢多问,应了声诺,匆匆退了出去。

阮意清盖上盒子,再度望向书房外的那方清池,古怪的勾起了抹笑。

“狡兔死走狗烹,尊上,我会按照你的意思让逸儿接近那位上仙,只是阮家的未来还少不了倚仗尊上的庇佑,意清只能阳奉阴违,多多的谋算阮家应得的那部分,还请尊上多多包涵。”

阮意清对着清池,作下一揖,抬手将锦盒锁进了墙内的暗格。

清池凭空冒起了几丛乌黑的泡沫,兀自翻滚起几丝涟漪。

阮意清眉目微扬,似早有所料,径直直起身,露出了抹果然如此的神情。

“尊上的法力果然不及从前了,想来这方世界的结界,尊上一定耗费了诸多心神,才至如此,意清遵从祖祖辈辈的遗命,定会守护好尊上的这方血池,直到完成尊上交代的使命,还请尊上放宽心。”

阮意清说罢,敛去了脸上的恭敬与谦卑,面无表情的将窗户关上。

清池咕咚一声转瞬恢复了死寂,明亮的弯月下,池面竟毫无光亮,犹如一个黑窟窿一般似乎能吞噬所有的活灵与生机。

...

客院厢房内,灼华摁住眉心,从美人榻上坐起,浑身仿佛置于冰凉的潭水之中,阵阵的浊气似乎从四面八方涌来,将灵脉间游走的微弱仙力不断打散。

上仙的脸不由苍白,额上冷汗滴落,抑制不住的咬紧牙关。

“你怎么了?”

玄玉笙跪坐在床榻间,似乎是被动静惊醒,眸子直直盯着女君的脸,迷茫中带着些许惊慌。

登徒子怎么这幅样子?

“你,你到底怎么了?说话!”

迟迟得不到回应,看着女君越来越苍白,甚至冷汗涟涟的脸,郎君的手紧紧攥起,有一瞬心口像是被一只大手攥住,有些不知所措的瞪大双眼,急急忙忙的跑下榻,奔到了女君面前。

“你……慌里慌张的做什么……”

灼华放下抵住眉心的手,微微抬眸,尽力平复灵脉间四散崩溃的仙力,抬手握住了伸过来谷欠触碰自己的郎君的手,依旧是一副没心没肺的笑。

“小郎君,你关心我呀?”

“我……”,玄玉笙瞳仁微缩,一下扭开头,心跳快的不成样子,“你胡说什么。”

郎君的眉心微微蹙紧,讨厌极了这样被人轻松拿捏的自己,一下缩回手,背过身,坐在地上,不想再将这样一面暴露在女君面前,让她再笑话自己。

灼华被甩开手,眉梢微扬了下,手撑在美人榻上,咬紧牙,微微颤着身躯,冷汗顺着额际滑落,手抓着美人榻沿,眼神渐渐开始涣散。

这小郎君最在乎没人帮他找肉.身,她可不能在他面前倒下……不然他乱了分寸,不知还会不会干出扶柳崖下的蠢事。

“小郎君……拜托你一件事……去内院看看逸儿安分了没有,我……有些不放心呢。”

灼华低着眉,微微阖目,轻叹了口气,抬手按在郎君肩上,笑着说出了这句话。

玄玉笙胡乱跳动的心一瞬恢复平静,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凝滞在了这一瞬间,眼睛里从恍惚到露出一丝厌恶,径直站起身,“你戏弄我,就是为了这个?你不方便去内院,所以才装出这幅样子,想让我去内院替你夜探香闺?”

“才一面……你就这么放心不下。”

玄玉笙的手微微颤着,藏在袖下握的紧紧的,等着身后人反驳,可是几息过去,身后人静静的,就像是默认了他气急不知为何会胡乱臆测,脱口而出的话,一直都没有开口。

所以……她果然是这个意思吗?

郎君垂目,整颗心都气闷的厉害,好的很,不放心是吗?

他去替她看个够!

透明的身影一瞬穿门而过,头也不回的出了屋子。

灼华抬目望着门,微微无奈一瞬后,勉强从美人榻上站起,晃晃悠悠的推开门,看着暗处的暗哨,扯出抹笑,径直抬步朝感到异样的方向而去。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几千年前,她被废修为的时候,与那铺天盖地的妖力所带来的压制,感觉何其的相似。

灼华的疼痛感在这样的猜测所带来的兴奋下,一时钝了不少,步子越走越快,丝毫不顾周遭暗哨的躁动。

越接近禁制的源头,桃花眸就愈显得从容,果然,果然这一方世界没有丝毫灵气,并非全无缘故。

解开禁制,她的仙力也就不会被这样压制。

全盛时期的自己,绝不会再有这样的狼狈。

灼华扶着粉墙,一路穿过回廊,垂花门,凉亭,曲折的廊道,走到了正院。

而异样却在一瞬间消失无踪,那种被压制的几无反制之力的感觉仿佛从未出现过。

灼华抬手,看着已经在体内灵脉间安然游走的仙力,微压眉心,一瞬看向正院间挂着匾额的书房。

“是这里?”

“灼女君,深夜至阮某的书房,敢问可是阮家有哪里招待不周的地方,需要阮某重新安排布置?”

阮意清打开屋门,满面笑意的从门里走出来,冲着灼华作揖。

灼华不动声色的注意着书房,看了阮意清一眼,微微笑起来,“阮家主的书房布置的甚是清雅,我一个乡野之人,实在是想观瞻一番,阮家主一定不会拒绝吧。”

灼华径直越过人,衣带当风,没给人留说话的间隙,径直走进了书房。

阮意清面色微变,大步紧随在后,后一步迈进门槛,“灼女君,阮某一个做生意的,哪来的什么清雅,不过都是些沾满铜臭的账簿,灼女君还真是爱说笑。”

阮意清拦在灼华身前,礼貌作揖,一脸自嘲的笑起来,“说起来,阮某还真是惭愧,虽然生意做的极大,但肚子里的墨水还不如一个账房的先生,这满屋的书不过都是充充场面,学读书人附庸风雅一番,给外人瞧着好看罢了。”

“哦?阮家主还真是自谦”,灼华微微眯眸,转步径直走到摆放着精美器玩的书架前,随手取下一本诗书,摊在眼前随意翻阅。

“非阮某自谦,实在是汗颜呐,比不得书香门第满身清华,书香满袖,让人打心里敬重,我等商户出身,便是再有几个臭钱,也买不来这样的声望,只能平时捐个千八百两,来赚个仁善名声,充个门庭。”

阮意清眼睛紧盯着灼华举动,整个人绷的紧紧的,不停歇的笑的久了,脸都有些僵起来。

“灼女君,夜深了,阮某明日还有生意上的事需要处理,敢问灼女君可否明日再相谈?阮某定准备一桌好酒好菜,与灼女君畅饮。”

灼华微微扬眉,露出了抹笑,眼神却看向了一侧紧闭的窗户,“夜深了,也不知这书房外的月色比之客院厢房哪处更好?”

灼华猝不及防的越过一再作揖的阮家家主,一下打开了窗户。

阮意清面色一惊,刹那扑上去,“灼女君!”

灼华桃花眸微眯,望着窗外稀松平常的竹林,收回目光,看向惊魂未定的阮家家主。

“这竹林甚是清幽,阮家主何必如此紧张,莫非这竹林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阮意清敛住微诧神色,恢复镇定,轻笑起来,“灼女君还真是风趣,这竹林是先母亲手所植,阮某每每瞧见,便难抑思亲之痛,故而才常年闭窗,不敢瞧上一眼,灼女君骤然打开,阮某一时悲从中来,也是难免,还请灼女君莫要见怪。”

“怎会”,灼华凝了竹林一眼,最后收回目光,“打搅阮家主休息,我这就回厢房,不多叨扰了。”

阮意清关上窗户,脸色稍缓,听见女君要离开书房,自然是求之不得,正要作势相送。

门外急匆匆的脚步声闯了进来。

管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家主,三郎君……三郎君他……”

“逸儿他怎么了!”

阮意清一副关切模样,急急喝问。

“三郎君晕过去,又醒过来,但……但……”

管家支支吾吾,说话没个头尾。

灼华负手,看着人,心头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阮意清心中早有所料,余光注意了眼身侧女君,开口便是一个焦急慈母模样。

“但什么但!快说!逸儿到底怎么了!”

管家缩头缩脑,生怕是自己下药太过,坏了主子本意,颤颤巍巍的禀道,“三,三郎君有些不对劲,好像被鬼上身了,看着镜子又笑又恼……”

灼华眉心一紧,直觉出了事,大步出了书房,往阮逸的闺房赶。

阮意清看着女君匆匆而去的背影,狐疑的看眼管家,喝了她一声后,领着人也赶了过去。

一路上,阮意清紧跟在灼华身后,绷紧脸色,蹙眉又抿唇。

那药至多让人身子虚弱至极,离不了上仙的仙力维持生机,缘何会是管家口中疯了似的情状?

“家主……”,管家被主子的脸色,吓的心里没底。

直到到了闺房门口,管家才说全了话。

“家主,三郎君有些疯魔了,家主要小心些。”

话音未落,一个花瓶从屋子里砸来,‘喀嚓’一声,在几人脚前碎的四分五裂。

灼华一瞬看过去,望进了一双眼中。

桃花眸微微张大,灼华下意识抬步,走到那人跟前,低眉,眼中浮现不敢置信的神色。

“小……郎君?”

玄玉笙抬眸,扯唇,一巴掌扇在女君脸上。

“登徒子。”

“逸儿!不可胡闹!”

阮意清惊愣过后,上前拉开郎君,虽疑惑为何人还是毫无异样,但当下不能露出破绽,让人察觉不对,当即以一副慈母口吻喝止了玄玉笙的作为。

玄玉笙微微笑起来,乖巧的站在阮意清身后,凝着被打偏脸,似乎还在为眼前的情形吃惊的女君,一下移开目光。

这幅样子,看来还真是在意呢。

郎君低眸,抿紧唇,手紧紧攥起,眼底满是不自知的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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