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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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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宋卿卿醒来时,寝阁里已不见苏裴晗踪影,窗棂旁软榻上的布置也和以往没有半分区别。

“公主,驸马他一大早就出门去了。”玉芙一边服侍她更衣,一边说道。

“我才不关心他去哪了呢!”呆在外面不回来最好。

玉芙偷笑了一声,宋卿卿立即瞪了她一眼。

等用过早膳后,宋卿卿终于寻到时机,将从宫里搬来的一大摞话本都命玉芙取了出来,一一摆在寝阁的一处案台上。

成婚前她浩浩荡荡派人从琼华宫中搬了好几口箱子到公主府上,还在一间荒废许久的偏殿里找到了那些被如月藏起来的话本。

舞文弄墨对她来说太过费脑,而动刀动枪于她而言又太过费力。

从前在父皇面前她努力学习骑射,结果技艺还是平平。若非上次走了狗屎运,她定然要在父皇和苏裴晗面前颜面尽失。

现在她已经自立了府邸,在这小小公主府里万事都是她一人说了算。如今她要呆在自己寝阁里将话本看个天昏地暗都没人敢来扰她。

宋卿卿捂着汤婆子,在软榻上寻了个最舒服的姿势躺下,随后指了指案台,朝玉芙道:“你将这些话本从左到右一本一本读给本公主听。读累了就找个人来替你。”

玉芙拿起靠近她左手的书卷,刚翻开第一页,其上洋洋洒洒写着几个醒目的大字——与探花郎闺阁二三事。

玉芙:……

她随手往后翻看了几页,其用词之大胆,情节之奔放,画面之生动,完完全全超出了她这一介未出阁姑娘家的想象。她面红耳赤,赶忙“啪”地将书合上。

她家公主明明平时对驸马召来喝去,最是爱说些风凉话刺激他。她原本以为公主瞧不上驸马,谁知私下却偷偷藏了这样的话本。如今想来,公主莫非是当初在苏府大门就对驸马一见钟情了不成?

“公主,真……真的要念吗?”

宋卿卿阖眼等了半天,结果就等来了玉芙这句话。她不耐地掀起眼帘,气势汹汹道:“当然!一字一句都要给本公主念个明白!”

这些话本上写的可都是时下京都城里最是受女子喜爱的故事,她上元节时就派人从民间买了这么多本,直到今天才有机会品上一品。玉芙平常都见惯了她看话本,怎么今日轮到她读就这般扭扭捏捏!?

玉芙沉重地朝她点点头,深吸的一口气梗在半道,寝阁外传来咚咚敲门声。

“公主,太子妃来访。”

是如月的声音。

今天这书还就听不成了!

宋卿卿满腔怨念地站起身,玉芙松了口气,正要跟在她身后出门,突然发现自己手里还捏着话本,她慌忙间一股脑将它随手塞进软榻角落,急急忙忙跟上宋卿卿的脚步。

*

余稚怀了身孕,除了上次去宫中将喜讯亲自禀告给皇后外,她便再没出过门。宋卿卿大婚时府上人群嘈杂,太子担心她会受惊扰,是以当日她并未前来。

而今得了空,今日又没有风雪,余稚一早就按耐不住动身前来公主府。

“不知哪来的风能将娇贵的太子妃吹到我府上呀?”

余稚坐在前厅里,隔着老远就听见宋卿卿的声音。她立即起身走到门前,看了看她身后,问:“你那个驸马呢?今日怎不见他人影?”

“皇嫂来我这府上,开口第一句竟是问我的驸马,可真叫我伤心啊。”

宋卿卿捏着绣帕佯装痛心地抚了抚脸,余稚轻拍了她的手,笑道:“你的性子别人不知,但我却是最清楚不过。”

“我这还不是担心驸马刚来府上不出七日,便被你给揉捏得不成人形。”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虽说公主和驸马同房不同榻的消息太过私密,并未传出府去。但她命苏裴晗为她更衣画眉布菜的事到底还是被人传到府外,而苏裴晗前几日寻到百花楼里将宋卿卿捉了个现形的事也传得人尽皆知。余稚就算整日呆在太子府中都有所耳闻。

宋卿卿满不在乎地耸耸肩,“好了,不说他了。”

“今日天清气爽,不如我们……”

“不如打打马吊牌吧。”余稚接过她的话。

“我听闻,近来京中妇人最是喜爱这项玩乐。我在府中本也想找人一同试试,但殿下总忧心我心神不稳,不允我在府中凑人打马吊。现在来了你这公主府,不如就趁着这次机会好好玩玩?”

一提起马吊牌,宋卿卿立即回忆起当初在琼华宫里的情景。她本想出声拒绝,但余稚一脸憧憬的模样又让她狠不下心来。

也罢!她总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倒霉两次吧!

侍女们很快就按照她的吩咐在前厅布置好场地,玉芙也拿出了在琼华宫里就攒好的马吊牌。

苏裴晗刚一脚迈过院门,还没走到前厅,宋卿卿的声音就传到他耳中。

“我怎么又输光了!”

宋卿卿将空无一物的荷包扔在桌上,为自己的运气忿然不平。余稚在此之前连马吊牌都没摸过,都能赢过几场。而她自上桌以来,竟是一把牌都没胡过。

天要亡我啊!

她无力地趴在桌上,四周的丫鬟们窸窸窣窣地小声议论,门口传来的脚步声却瞬间让她们噤了声。

“驸马爷……”

玉芙和余稚的贴身丫鬟见到苏裴晗,立刻站起身朝他行礼。

宋卿卿挺起腰杆懒懒看向门口,一想到自己方才输光的银两,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那一声不吭就出了府去的好驸马呀。”

苏裴晗身处户部,早先又听同僚提起城外流民骚乱之事,他到底放心不下,是以今晨抽了空出城去瞧了瞧。

被雪灾毁了家的诸多百姓大都聚集在柳巷,他刚行至半路,便被戍守的官兵拦了去路。他隐隐觉得奇怪,但到底还是选择先打道回府。

方才沿路所见之景令他心惊,郊外百姓衣衫褴褛,瘦骨嶙峋。更有甚者,竟用枯草树皮果腹,已不知是饿上了多少日。

而宋卿卿此时衣着华丽,就连随手扔出的荷包都能看出其价值不菲,苏裴晗忍不住沉声道:“公主贪玩成性,可知京外……”

话说到一半,他便停了下来。

他自幼长于商贾之家,从小也是锦衣玉食供着长大。若非今日亲眼得见京外百姓之困苦,他也断然不会有切身体会。他是如此,又怎能将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怨愤发泄在宋卿卿这个生于天家的公主身上呢?

意料之外的话语让宋卿卿怔了怔,她还未回过神,苏裴晗便转身走出了她的视线。

空气静默了半晌。

余稚悄悄抬眸,小声道:“不如……我还是先回府去吧。”

“不行!”

宋卿卿一把拽住余稚起身欲走的衣袖,将她按回椅子上。

“我今儿个还没尽兴,你们通通都不准下桌!”

竟敢说她贪玩成性,那她偏偏就玩给他看!

宋卿卿本就因输牌而心情郁结,此时更是怒火中烧。她将马吊牌攥在手心里反复揉搓,玉芙瞧她这举动,将头埋低了些。

“碰!”

“吃!”

“杠!”

“胡了!!!”

其他三人本就存了心给宋卿卿放水,让她输得不算太难看。但事情说来也奇怪,此后无论她们打出的牌如何,总能正好满足宋卿卿的胃口。

这接二连三的听牌胡牌让宋卿卿不消一会儿就灭了火气,方才输瘪的荷包也慢慢充盈起来。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越来越哭丧着脸的三人。

“公主,再打下去,奴婢辛辛苦苦攒的银钱就都要输光了!”玉芙道。

余稚也看了眼窗外,“天色已晚,我该打道回府了。”

宋卿卿好不容易才在打马吊中找到了乐子,但眼见众人都没了兴致,她也只能见好就收。

等送走了余稚,她与玉芙回到寝阁,苏裴晗正站在庭院的一棵枯树下,露珠已将他的肩头打湿。

宋卿卿一瞧见他的身影,闷哼一声,转头要走。

苏裴晗疾步追了上来,拉住她的手腕。

宋卿卿卯足了劲想将手抽出,但却抵不过他的力气,她只能背过身去,不看他一眼。

“你若是想道歉的话那还是免了,本公主是绝不会原谅的!”她没问他的罪就已是仁至义尽!

宋卿卿此时小脸上一抹绯红,嘟起的嘴仿佛能挂上一只小油壶。

苏裴晗忍俊不禁。正要开口时,一阵风吹过,他不得不哑着声低咳。

宋卿卿侧首,“你这病秧子冬日还总是站在外头,难怪身子好不起来!”

“抱歉。”苏裴晗松开了手,“刚才听下人说公主今日打马吊输了些银钱。”

“这是我任职后的全部俸禄,不知够不够公主补上。”他拿出袖口里的钱袋子,交到宋卿卿手中。

宋卿卿随手掂量了两下,又将袋子扔进他怀中,“你这么点俸禄于我而言根本就不够用。更何况,自从你走后,我运气就好了起来……”

她脑袋中灵光一闪,倏然想到她前些时日中靶,还有百花楼中奖,和今日打马吊赢钱,似乎都和这苏裴晗有些干系。

尤其是这次,在他厉色对她说话后,她似乎就时来运转……

于是宋卿卿立马将话音一转,凑到苏裴晗眼前,“不如……你再骂我两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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