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42年】（4）
“厉害！刚刚发生了什么？！”带土终于见到人，反应过来无比兴奋跑上前抱住人确认真实性：“这是新的忍术吗？忠友哥你可要教我！”
“哎呀，你学这还太早，先把现在教你的学会再说。”举起的左手落在怀里的带土头上揉两下安抚未成功，身上的伤被这一抱压得老疼了。
“好像在哪听过，瞬身术的一种吗？”青叶自言自语，搜刮着大脑的知识储量。
玄间眼尖，看出了忠友强笑不自然扯着的嘴角问：“既然出来了，说说怎么回事吧，大致情况我们听带土说了，你……还好吗？”
说到这事忠友按压怀里的带土手劲可就大了，几个孩子不好开口他也不想弄得太沉重，略掉细节简单概况道：“母亲的事我早有心里准备，不用担心什么。”
说没事大伙是不信的，对方肉眼可见状态有些憔悴，卡卡西换了个方向询问：“那群人又是怎么回事，拦着不让你出来也不让人进去。”
“谁告诉你的，又是带土？我这不是出来了。”
许是看带土头上都要起包了，琳也换了个目标：“是鎹鸦，它说连你那都飞不进去。”
并不能拿鎹鸦如何，忠友放开被揉疼头的带土，捡了几个早就想好的说辞解释：“几个远房亲戚，觉得母亲以往教育我的方式太温和，来帮我练手。说到这个我也正好先和你们说了吧，今年期末我准备参加结业考试，所以在家闭关几天，之后会回去和你们上课。从现在开始我会好好珍惜和你们在一起的每一刻，听上去不错吧？”
“听上去怪极了。”玄间嘴上这么说，不由捏紧手里帮人领的文件袋。
“同感。你可从来不屑于和我们在一起。”青叶从来都是实话实话。
“你们也太不客气了，至少我没有那么不屑，非得说出来吗？”
“免了，身为宇智波这不是已经不屑和我们待在学校了吗。”
三人组互怼的氛围另外三人无法插话，因为他们关心的是前一句，也就是提前毕业的事，毕竟他们才入学没多久。按理说要经过三年的学习通过考试才能毕业成为下忍，不过转念一想对方已经读了一年，实力不差，再花半年达成毕业好像也挺正常。
“既然你没事我就先回去了。”卡卡西不想在这点上输给对方，本来也没闲情待在这里，道了别转身就走。
“别急卡卡西，我们一起回街上，谢谢你们跑那么远来找我，至少送一程。”
忠友招呼着大伙一起走，有小地图指路，他们回去的时间比来时要快得多，差带土将琳送回家附近，青叶和玄间几乎同路，剩下卡卡西不像要回家的样子，他也不需要人送。
玄间将文件袋递给忠友，看对方盯着卡卡西离开的背影硬是有种依依不舍的即视感，嫌弃说：“你要想找他就赶紧去。”
“啊？”忠友有些懵，收回眼神。
“他肯定是要去训练，而你不也想提升实力毕业吗？这不正好。”
“不了，以后不敢说，现在他的实力还不满足我的需求。”
“听听，非典型宇智波语录。”
“这是实话实话。”
习惯两人吵嘴，青叶见缝插针转移话题：“我得提醒你一句忠友，学校今天改革，把教材换了，你确定剩下两个月能过得了理论考试？”
“哈？还有这种操作？”忠友一听赶紧打开文件袋倒出厚厚的理论书翻看起来。
青叶的提醒不是没有理由，因为两人都知道这位同桌是个只挑兴趣看的主，其他涉及计算分析、名词问答的科目忠友从来都是在及格分数线上疯狂试探，而这些恰好是他们的强项。
“呃，你们一会有什么打算吗？”忠友拿着教材问。
“我想去训练乌鸦，需要借用你的鎹鸦一起。”
“成，”忠友抬臂让鎹鸦跳到青叶肩上转头问玄间，“你呢？”
“回家。”
“出都出来了，我们一起去森林吧。”忠友借用早时见面对方的话。
“你们训练乌鸦我去干嘛。”
“只有青叶训，你在旁边给我讲题呗。”
“不要，为什么我要在非学习时间指导你学习，又不是我要提前毕业。”
“拜托，我们是朋友吧。”
“是朋友就不会隐瞒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然，说不说是你的自由。打着旗号，只有在这种时你才想起我们是朋友。”提到朋友两字玄间就觉得刺耳，评击忠友道：“我可不觉得指导你学习对我有什么用处，就算你是个宇智波，对我来说没什么不同。”
青叶与忠友没说话，看着玄间头也不回转向回家的街道，他们很清楚对方生气了。
“你准备怎么办？”青叶问。
忠友挠挠肿胀的嘴角回答：“反正不想回去，和你去森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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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玄间将文件袋搁在书桌上，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拽在手中的玻璃杯紧了又松。
“什么呀……”
玄间觉得自己不应和忠友那小子置气，那个非典型宇智波的家伙根本不会在意这种事，从来都是这样，但又反而证明对方是个不折不扣的宇智波。
第一次注意到忠友自然是去年入学登记的时候，宇智波几乎是木叶村里最出名的家族，个个实力非凡、傲气得不行，看看村里的警务人员就知道，他们一点都不好惹，他不太明白为什么警务部队的人都是宇智波。不论在平时维护治安还是二战期间他们的贡献也不小，死亡率也居高不下，总之，能有个宇智波做同学，也不好说是幸运或是不幸。
队伍里的小团扇只身一人，大人们议论纷纷，说宇智波家从小就培养独立性什么的，也有分析说可能是父母在战争中牺牲之类，又有人反驳宇智波不会放任家族成员一人在外种种，不管怎样，一个人领了登记表入学是事实。
许是特殊的缘分，去年入学的新生中只有他和忠友被分到田中老师班里。对方坐在最上排的时候他还真没发现，直到被叫下来做介绍，忠友脸上一万个不情愿被关注的神情让他觉得这人很是有趣，介绍虽然随意但没想到一个宇智波会说出“好好相处”的话来，该说对方是在挑衅吗？从言行中可是一点看不出这意思，或许是在真诚表达呢。
想要和对方交上朋友。
玄间如此想到，便跟着人成了同桌。对方不太愿意搭理自己，一直自顾自翻看书，对外界的一切都不感兴趣，就算田中老师上前来对方也像是早有预料，这可是他们入学的第一堂课，能如此熟练使用结印他毫不怀疑对方隐瞒了真实实力，神秘的宇智波，让他想知道他们究竟有什么不同。
比如在饮食方面？
午休是个很好的观察机会。当青叶提出一起共进午餐时他已经摸到桌里的饭盒准备好和两人一起，结果对方竟然说要翻墙出去吃。一个宇智波居然违规出校！那一气呵成的动作以及轻浮的语气看得出对方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
好奇，玄间觉得自己像是发现新岛屿的探险者，他要逐步探索对方的秘密。
于是玄间将目标转移到一旁貌似和宇智波认识的山城青叶身上。
“你和他是朋友吗？”
闻声抬头，青叶看向右边往嘴里塞了一口饭的玄间，又四周环顾一圈确定对方在和自己说话，答道：“你说忠友吗？不，我们只是之前偶然在街上遇到说过几句话。”
“你怎么和一个宇智波说上话的？”
“他有一只会说话的渡鸦……啊糟了。”提到那什么渡鸦青叶几乎是兴奋的秒答，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而噤声。
玄间则不明白一只学舌的乌鸦有什么稀奇，他看过一些老大爷就养的有，没想到忠友有这爱好，还是宇智波的人会养？倒没见过。
青叶打量着停下进食沉思中的玄间，问：“你想和他打交道？”
“啊。”玄间闻声看了眼这个戴红边墨镜的男孩，希望对方能透露点别的信息方便参考。
“班上不少人都有这个想法，你承认得很爽快，我告诉你方法吧，”青叶与玄间挤到中间的空位上小声交流：“直接告诉他你的想法就好，他会答应的。”
玄间听完满脸不相信，对方只不过和忠友说过几句话就能这么确定？
青叶也看出这个咬着竹签的男孩不相信这番话，自信的勾起嘴角说：“忠友不喜欢绕圈子，你说话直白点他就会不怎么经思考把最真实的想法告诉你。其实他是个挺随和的人，所以不会拒绝你的。”
“就算真是如此，你是怎么如此确定的呢？”
“我虽没和忠友本人说过几次话，但和他的鎹鸦交流过几次。这件事本来不该说出来，但刚才已经说漏了嘴，希望你能保密，这就是告诉你的条件。”
思考快有十几秒，玄间才坐回去答应：“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信你一回。”
后面的事大家都知道，玄间先是试着绕圈探知忠友底线，对方果然不喜，马上换直白的话讲，居然不计前嫌就答应下来，还拉上了中间人青叶，后排三人组成了形影不离的小团体，让其他人再难以插入，当然，这只限在学校内。
放学后忠友能跑多快跑多快，平时想约人出来吃饭遛弯都没机会，玄间对此也无可奈何，但他并没有往心里去，忠友对他们并未敷衍隐瞒，會説話的鎹鸦、训练的事、学习苦手的事、彼此烦恼的事等，只要问起来都会回答，他们确确实实已经是朋友了，来日方长。
却不曾想才过了一年对方就要提前离开，这都没什么，玄间只是在为忠友隐瞒受伤一事而生气。他们是朋友，玄间已经基本摸清忠友的脾性，典型的报喜不报忧、有难自己担的独行侠。这么说都是在夸对方，宇智波一族都是厉害到不需要人担心的家伙吗?
冷静下来后玄间透过窗户看向森林,显然对一年前那个被议论纷纷的背影有了自己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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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啊~嘎~”
栖息在西边林地靠岩的乌鸦群体大约有二十来只，有两只乌鸦见到跟在青叶旁边的那只叫了几下引起同伴们的注意，它们知道这只乌鸦正是从这个群体出生被戴眼镜的男孩所救抚养长大，会时不时回到这个族群，男孩也会带些好吃的。
现在它们在分辨跟在男孩身后另一个人类，不算陌生，但也不熟。在一副老大模样的鎹鸦朝它们叫了几声犹豫几秒便接纳了，一只跟着一只，四五只对青叶感兴趣的乌鸦飞落下来讨食，青叶见到它们很高兴，摸出分好的肉条一只一条，对于其他在观望的，他便将稍微大些的肉块扔在附近，让它们自己分抢。
别人都是用面包屑投喂、引来一群颜色多彩小鸟环绕的公主，到了青叶这就是一群抢食分肉“嘎啊”叫的黑鸦，倒也没什么违和感。
知道这些乌鸦对自己不熟，忠友隔了十多米的距离在一棵树脚躺下，他浑身酸痛，加上思考今后的事让大脑逼近过载需要适当休息，思来想去大约只有跟并非族人或是备受关注家族的青叶与玄间一起比较轻松，现在没什么人来打扰，他想眯一会。
“这样可以吗忠友？”
“嗯？”
“玄间很担心你。”慢步从林子走过来，围在身边讨食的乌鸦少了两只，青叶并不在意，将肉条喂给剩下的几只。
“你呢？不担心吗？”虽然困，忠友还是靠着树干坐起来，觉得很有必要将三人究竟处于什么阶段弄清楚。
“还好，我觉得你不是个需要担心的人。”青叶会这么说大部分是基于鎹鸦就是这么形容，而忠友给他的感觉也倾向于此，对方的状态或许会让人担心，但既然没说，就代表对方不需要外人去担心。
“那么，你觉得玄间也这么认为吗？”
青叶陷入思考，当忠友前期一次次拒绝邀请找不到人时，他还会向玄间抛出会不会出事之类的话题讨论，结果都被玄间合理分析否决，原因归终于对方是宇智波忠友，相对于宇智波的带土，忠友做事相当靠谱，所以之后他们都不怎么在意忠友消失去了哪、在做什么。
从这点来看，玄间显然对忠友很是放心，也明白对方是个不用人操心的主儿，这次会生那么大气他也能理解，玄间是真把忠友当朋友，才会对对方的不在意而发怒，他自己则是对鎹鸦感兴趣才会和对方交朋友，所以对方不想他也不会多问。
“他是，但他比我更关心你。”
“所以说为什么呢，我没有差别对待你们，他的关心可以说有些多余。”
要是当玄间的面这么说对方绝对会被揍。
青叶毫不怀疑轻推眼镜，他知道对方说话直，但并不带恶意，“多余”的意思是指玄间可以像他一样不用过多担心。
在这件事上他并不好多说什么，还没等他思考如何回答，忠友像是失去兴趣般又躺下去，留了个团扇背影招呼说：“之后再说吧，你要走的时候叫我一声。”
……
周围都是乌鸦刺耳的叫声，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睡着真不愧是宇智波。
已经是中午，玄间提着一袋食盒来到训练乌鸦的林子里，首先就看到躺在外围、被一群乌鸦包围的忠友，他的到来让这群聒噪、警惕的鸟类大叫着飞走，不过这并没有吵醒沉睡的人。
玄间也借此机会在旁蹲下仔细打量忠友的状态。
新领的文件袋被对方枕在曲折的臂下变得皱巴巴的，略长的碎黑发半遮住毫无防备的睡颜，被压着的半边脸终于让这个肉食爱好者的肉凸显出来，同时也让嘴微张着呼吸，一些涎水就顺着流在可怜的文件袋上，但这也让对方脸上的东西化开，不知是涂了什么，遮盖了嘴角和颧骨处的淤青，加上眼底淡淡的青黑，便让人担忧多于嫌弃。
已经从乌鸦那得知人来了，青叶走回来与玄间打了个照面，有些犹豫要不要将忠友叫醒吃饭，这个人起床气太可怕，早些时候几只乌鸦因为好奇啄了几下人，结果就被火遁烧秃了屁股。
“他睡了多久？”
“一到这就躺了。”
“那就让他睡吧。”玄间将袋子里的食盒递给青叶。
“哎？不叫他吃饭么？”青叶不觉得忠友会对玄间发火，所以他原本还希望由对方叫人起来，要是因为不敢叫人导致睡得太晚他可是很苦恼的。
“要是饿了自然会醒，担心他做什么。”
显然，玄间依旧生着气，看来并不能指望对方叫醒人了。吃着饭，青叶对早时的答案很是好奇，于是小声询问玄间，并把忠友的话委婉的复述一遍，本以为玄间会大发雷霆，结果只是咬着筷子刀了睡死的团扇一眼回答：
“我把他当朋友，不是因为他是宇智波忠友，而是因为他是他。你觉得他是明白了这话的意思还是没明白就答应做朋友呢？”
青叶表示他不知道啊！其实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也没明白，这不得又去问当事人？
“呃，他这么聪明，应该是明白的吧。”
得不到答案的对话是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的。玄间明白这个道理，于是饭后他拿出新发的教材翻看着，一直等到团扇睡眼朦胧半坐起来，他对着这位还在分辨他是谁的朋友说，想要他教的话，就用隐瞒的秘密来换吧。
因为是朋友，会隐瞒只不过是认为他在这点上帮不上忙，那么通过目前苦手的事向他求助的忠友，是否意味着对方在不动声色的告诉他答案，打开那扇隐蔽的门呢？
“隐瞒的事？既然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忠友也意识到自己流得满脸口水，索性用衣袖一把擦去脸上的遮瑕膏，一只眼还是有些疲惫的耷拉着毫不在意说：“在我英年早逝之前，看自己能挣扎到哪个地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