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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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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冉凝云的声音很轻很轻,余清尘的笑突然僵在眼底,掺杂一丝狼狈的慌张,随后极快地偏过头。

冉凝云走上前,明明是仰视,沈偏安却从那疯子身上看出了几分手足无措。

“你先走吧,我和他聊聊。”

余清尘蓦地抬眼,眼睛通红,似是委屈极了。

“可是……”

沈偏安仍不放心,可冉凝云已对他露出一个令人安心的笑:“没关系,他不会伤我的。”

沈偏安走后,冉凝云转身往休息室走。余清尘乖巧地跟在身后,像不断对着主人摇尾乞怜的小狗,冉凝云前脚刚走,他后脚就踩在她的脚印上,如影随形。

冉凝云推开房门,连半分目光都没分给他,自顾自地拿了毛巾擦手。攥了手链半天,又经历了刚才的事,她手心里满是汗。

余清尘看灯下娇弱的美人,不由得上前,接过她手里的毛巾。

手心的血已干涸,他虚虚捏着,免得脏了毛巾,细细给她擦手。明明疼得颤抖,他擦拭的力度却异常轻柔,像是对待易碎的瓷娃娃。刚才的狠戾也全然不见,屋内暖黄的灯光给他添了几分柔和。

冉凝云不由得恍惚,当年他也是这样,一点一点给她拭去衣上污渍。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那个会跟在她身后替她吓走所有觊觎她的人,已经和她渐行渐远,长成了如今这副艳丽模样。

“他是你的未婚夫?”

他现在是余家少爷,远近闻名的疯子,她看着他,全然瞧不见当年他孤苦伶仃的模样。

“说话。”

冉凝云垂下眼睫,轻吐出两个字:“婚约。”

“哪里来的婚约?”他的理智濒临决堤,临近爆发边缘,危险至极。

“不知道。”

“不知道?”

空气凝滞两秒,冉凝云抬眼瞧他,一双黑色眼眸透出清淡的棕。

“坐到沙发上。”

余清尘克制着,伤口沾了毛巾的水,疼得他头上青筋直跳。

“坐。”

他语气沉沉,她只好遂了他的意,在沙发上坐下。

“收回那片地不是余家的决定。”他半蹲半跪,不知怎么又说起了这件事,“A市到处都在开发,那是城市规划的事。”

她等了会,没等到话,便问:“那怎么办?”

“那怎么办?”余清尘蓦地笑起来,如同夏夜雨滴里裹挟的丝丝凉意,令人生寒,“你求求我,我就把地给你们如何?”

冉凝云无力地倚在沙发里,那段白皙的颈脖就暴露在疯子面前,引诱他啃噬:“你我的事,不要牵扯他人。”

余清尘站起,不可自抑地俯身靠近女人耳边:“你我?不是陌生人吗?”

丝丝香气勾了他鼻尖,穿行肺部钻进四肢百骸,他克制地垂眼,强迫自己从她身上离开:“等城市规划到那个地方,所有孩子都要被迁走,遣散到各处的福利院。求助冉家?你大可去试,不是他们的地他们根本没有资格说三道四。”

见冉凝云仍紧闭双唇不说话,他眼里跳起滚烫的焰,恨不得将她烧成灰烬,吞之入骨,永远留在他身体里:“问我怎么办?怎么不想想你怎么做?想想怎么做才能讨好我。”

冉凝云艰涩地闭了眼:“求你。”

余清尘分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明明那么想听她说出那句话,听到了却又无法压抑心中满溢的悲伤。

“就这样?”后悔的情绪到嘴边又变了味,谁让他现在是疯子,疯子的一言一行是没有理由的。

冉凝云攥着衣角:“你还想要什么?”

“福利院关门几乎是必然的,我只能拖延时间,等最后一批孩子都长大后,再让他们动工。”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余清尘靠着仅存的理智退开,倚在墙上懒散地说,“我要你,当我的心理医生。”

冉凝云神情变了,坐起身来看阴翳在角落的男人。他看上去很不好,本就冷白的脸毫无血色,似乎在极力压制着什么,按着左手的颤抖。

“这个不行。”她垂眸。

余清尘一咬牙齿:“为什么不行?”

她可以冒着生命危险去救远在千里之外的人,却唯独不肯救他。他究竟犯了什么错,才让他的神降下神罚。

就这一瞬的迟疑,余清尘的情绪已绷紧到极点。他两三步跨到冉凝云面前。双手撑在沙发上,不顾掌心被挤压开裂的伤口,附身去看她:“为什么?”

冉凝云眼角含泪,撇开脸避他:“行规——不能爱上自己的病人。”

既是知道了自己走出一步便会踏进深渊,才绞尽脑汁避免万劫不复。

余清尘一顿,也不知心里复杂缠绕的是什么情绪,竟别扭起来:“你爱我那时,还不是心理医生呢。”

他用干净的那只手牵起冉凝云,后者刚道了实话,全身疲软,无力反抗,任由他卷起自己手指,徒留一根食指,指向他的心脏:“心病还需心药医。”

冉凝云闭起眼睛,无可避免地听到余清尘那句恶劣的话语:“解铃还须系铃人。”

她的手被余清尘攥进余清尘手心,不由眼睫一颤,身前人又靠近了些,细细嗅着她身上清香:“把我变成这幅样子的,不还是你吗?”

余清尘在自救,既是在救不受控制的自己,也是在救冉凝云,她不会不明白。一行清泪顺肌肤而下,她睁眼,目光在侧边的虚空中:“好,我答应你。”

“姐姐,你真要当那疯子的心理医生?”在冉凝云准备踏入咨询室前,冉诗月做了最后确认。

“嗯。”

得知姐姐心意已决,冉诗月也不再问,而是在冉凝云走出办公室时状似无意问道:“你又向那个组织递申请了?”

冉凝云脚步一顿:“你怎么知道?”

“我看到你的手机短信了。”一条拒绝申请的短信,“你还要继续吗?”

“当然。”她不明白自己的申请为什么会被打回来,这根本不符合流程,明明当年她申请时可是一帆风顺,“你要阻止我吗?”

冉诗月垂眼:“不会。你想做什么是你的自由,爸妈虽然那么说,但还是会支持你的,毕竟,冉家在那个组织可捐了不少钱啊。”

冉凝云眉眼一弯,清冷感散了:“谢谢。”

冉凝云走后,冉诗月忙征集众人守在门边等着,避免出什么差错。她自己倒被一通电话叫回公司,坐在会议室揉太阳穴,抬头叹气看着日光。

那是她最骄傲的姐姐,是她从小的榜样,她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冉凝云进到咨询室,那天她就看过了,里面空荡,基本的道具都没有。余清尘坐在椅上,从她进门,目光就未移开半分。

她刻意垂眸避了那道强烈目光,却引了他的不满。余清尘压下眼里躁动的狠戾,一只手在底下紧紧攥着拳头,昨日刚包扎过的伤口似要开裂,却仍是懒洋洋笑道:“怎么?看一眼病人都不肯?”

她清冷冷掀了眼皮,正对那道炙热的目光,毫不掩饰,仿佛要将她吞吃殆尽。她下意识想躲过,硬生生忍住,免得这疯子又发疯:“你我出了这道门,除了预约咨询时间外,私底下就不要有联系了。”

余清尘眼皮重重一跳,浑身戾气压得人喘不过气:“为什么?”

冉凝云逼着自己看他:“行规如此。”

“行规如此。”余清尘从喉咙里咳出两声笑,她总用所谓的行规将他推离。眼里燎原的火被艰难压下去,他垂眸,遮蔽的戾气给了冉凝云喘息机会,“行规让你见死不救了吗?”

冉凝云知道这是在说她拒绝当他心理医生的事:“这是两码事。”

余清尘一拳头砸向桌面,鲜血染了洁白绷带,冉凝云避开视线,垂了眼睫,控制自己不去看那鲜血淋漓的伤口。

余清尘咧开嘴轻轻笑了:“冉医生,倒是公私分明。但我选了你,你就应该知道的。”

“知道什么?”冉凝云强忍心头不适,蹙眉道。

“你也知道来这里治病的人非富即贵,医生给他们提供的服务自然该不一般。”仅一桌之隔,他却与她仿佛隔着天堑,“从现在开始,你不仅要给我做心理咨询,更要保证我不会在生活中产生焦躁暴怒情绪,换句话来说,你要每时每刻盯着我。”

余清尘眼尾勾着,黑发白肤,泪痣醉人,一副美人样,眼里压不下的躁动情绪却争先恐后地从泥潭挣出捂着她口鼻,妄想拉她入深渊。

这怎么可能。

她抬眼,却猝不及防见了那染血的绷带。

胃酸翻涌,她再忍不住,捂嘴冲出门,在门外一席人手足无措的注视下急驰而去。

“你们都在门外干什么?”余清尘焦躁地起身准备去追,却见门口杵了一堆木头,暴戾的情绪无需隐藏,他怒道,“还不追?”

守在门口等他发疯便进去支援冉医生的人连忙跟着冉医生跑,生怕慢一点这疯子就要把他们千刀万剐了。

余清尘一咬牙,嫌恶地将手往墙上一砸。

刚才她便是见了他的手才离开的,既不能讨她欢心的话,那他的手似乎也不用再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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